陈战这才有闲工夫细细去看虎子的伤势，不偏不倚，刚好打在了小腿上。后退没有穿孔，子弹没打出来，应该刚好是被腿部骨骼给卡住了。

“这可不太妙啊……”

陈战内心有点沉重。小腿中单其实比大腿中单要好，对人行走能力的限制要稍微弱一点。但是别忘了，这里是在哪里？这可是非.洲，途中难免经过一些什么沼泽、荒漠之类的地方。一旦遇到要涉水之类的，只要水或者感染源稍微深一点，虎子的伤口几乎必定会感染。

更别说到了撒哈拉，那里的流沙一脚踩下去能没到膝盖。他倒不是怕虎子感染致死，来之前这些常见的必备药他带足了。只是一旦感染，到时候如果化脓，加上天气恶劣，对虎子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考验。

“虎子，那个……”陈战的动作停顿了下，“要不，你也先回去吧，你看……你这个伤势……”

虎子脸上原本的傻笑一窒，僵硬了片刻，有些凝重的声音传出，“战哥！我不走。”

很慢，但是很坚定。

“我原本以为子弹是穿透了你的小腿，这样我们只用包扎一下伤势就行了。但是现在你要明白，子弹是刚好卡在了你的腿部中单。如果要取出子弹，就必须要切开伤口，伤口一切开增大，那感染的几率……”

虎子使劲点了点头，“我知道，我不走。”

陈战突然感觉内心有点烦躁。

他到不是担心虎子会成为累赘，以虎子的经验和战斗力，只会有有帮助和战死两种情况。

“你必须走，你别忘了谁是头，现在你说了不算。如果你眼里还有我，今天你就必须要听我的。”

陈战的语气也有些坚硬，甚至带上了命令的口味。

情况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
虎子的小腿很粗，差不多抵得上常人的大腿了。在陈战原本的设想中，那情况应该是子弹击穿表皮再击穿肌肉最后穿透出来，这样只需要将前后的伤口包扎一下，以虎子健壮的体格，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。

可是现在……

“战哥，以往都是我挺你的，可是这次，你得听我的了。你就是说破了天都没用，我自己的伤势我知道，我是不管怎样都不会走的。”

陈战沉默。

“你……可能会死。伤口的感染一旦扩大，只要稍微拖延了一会儿，最好的结果都是截肢。”

陈战直视虎子的眼睛，虎子没有丝毫的退让。淡淡的笑了笑，这个两百多斤的汉子此时却有点腼腆，“战哥，我不怕。只要你能扳掉第九禁区，就算我死了，值。”

第九禁区。

虎子的笑容还在眼前，陈战的心思却无比沉重。

死了多少人了，他自己都记不清了。这个祸乱一方，不，祸乱全球的毒瘤一样的组织。

扳到它？何其容易。

心中虽然绕过了万千道思绪，但是陈战的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，他决定，不再劝虎子。

连他自己都不敢说这次自己肯定能活着回去。

微微一伸手，陈战的眼神慢慢坚定了起来，“既然这样，那我们兄弟，再次……并肩作战，不问生死。。”

虽然大腿上不断传来撕裂般的剧痛，肌肉的阵阵收缩让虎子的牙关一直紧咬，但是此时，虎子的眼睛也亮了。

他爽朗的笑了出来，伸出手和陈战猛的击在一起。

“不问生死，并肩作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