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楷泽看着她全身是血,眼底有慌乱闪过,“你没事吧?怎么样了?”
纪绍庭在失去全部的意识之前,两只长臂还紧紧的禁锢着陶笛。他身上的忖衫早已染红了,尖刀还插在后背,很是触目惊心。他虚弱的呼吸着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抬起手臂摸着小笛血色全无的小脸,喃喃的道,“没事吧?小笛……你没受伤吧?”
陶笛看着这样子的纪绍庭,心底突然很难受,胸口堵塞的难受。她不想绍庭出事,真的不想,她惊叫着,“绍庭,我没事……你别睡……你别睡过去……我不想你有事啊……你别睡好不好?”
纪绍庭终于还是沉沉的晕睡了过去,直到救护车赶来,两名护士才分开他的手臂,将他抬上担架。
陶笛虚脱了,顾楷泽试图将她扶起来,“陶小姐……你没事吧?你感觉怎么样?”
陶笛虚弱的眼皮都抬不起来,迷糊中看见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,却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,她费力的道,“谢谢……”
说完这两个字,就昏倒了,顾楷泽及时的扶住了她。
因为一时联系不上家属,顾楷泽主动要求陪同去医院……
等到救护车的鸣笛声消失,办公楼前恢复了一贯的平静,徒留下一滩血迹。
而在办公室左侧的花坛后面,有一抹靓丽的身影不动声色的待在原地。她满意的回放了一下刚才拍下来的视频,有几个情深的瞬间被她定格下来,然后发送了出去。
医院。
季尧接到通知的时候,陶笛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。她手腕,手背,手心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,万幸的是都是刀尖的刮伤,也就是说伤口并不深。
她之所以会晕倒,是因为失血过多,又惊吓过度。
给陶笛接诊的医生恰好是季尧同一个科室的同事,于是她看见了季尧不为人知的另一面。在她的印象中,季尧是个难以沟通的冷面男人。平时碰见都不会跟她打招呼的男人,生平第一次向她询问,“伤口怎样?”
她愣了一下,公式化的回答,“伤口不深,已经没事。好好休息一下,等醒来就没事了。”
季尧却是难得开启了重叠模式,再次确认,“确定?”
这下子女同事不得不怀疑患者跟季医生的关系了,可是也仅仅是怀疑而已,却不敢多说一个字。看院长对季医生毕恭毕敬的态度,她一个小小的外科医生,哪里敢得罪好像大有来头的季医生?
她微笑着点头,“确定没事了,一会就可以醒来了。”
左轮接到季尧的电话后,第一时间赶到医院。
见到季尧紧张的问,“小嫂子没事吧?”
季尧冷眉深沉,“没事。”
“到底什么情况?怎么会发生这么血腥的事情?”左轮怒了,看大哥这肃沉的脸色,他也跟着着急上火。
季尧脸色紧绷,没说话,只是向走廊尽头那间病房走去。
左轮跟在他身后,一起去看小嫂子。
病房门口,有警察正在询问顾楷泽一些事情。毕竟,顾楷泽当时也出现在现场。
顾楷泽见到季尧的时候微微一怔,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。其实,这不是他跟季尧的第一次见面。只是,上一次在订婚宴上见面的时候,灯光太暗,他当时又只顾着怀中不正常的陶笛,没有细看。这一细看,他总觉得眼熟。
“你救了她?”季尧看了一眼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,沉声问。
顾楷泽是个温和的男人,乍然听到这种冰冷的好似没有一点人情味的语气,心头微微不舒服。可他又是个很有涵养的男人,不舒服也没有表现出来,温润的回答,“是,事发当时,我刚才在附近处理一点工作。听到异动就过去了,我当时看见那个疯女人掐着陶小姐的脖子,是我用灭火器打晕了那个疯女人!”
了解了之后,没说话,眸光沉沉的盯着病床上的女人。
她的手腕处缠着白色的绷带,昏睡着都轻轻的蹙着眉头,睡的很不安稳。
顾楷泽心底不由的腹议,这还真是一个目空一切的男人。
季尧没说话,倒是左轮像是猜到顾楷泽心中所想一样,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哥们,谢了。这事,算我左家欠你一个人情。”
顾楷泽感觉到了一股狂傲不羁的气场,心中思索了几秒后,有些吃惊,“你是左家的人?”
左轮伸手,“你好,我左轮。”
“你好,顾楷泽!”
顾楷泽瞬间了解,原来这就是左家的少当家左轮,难怪会有这种嚣张的气场。他仍然彬彬有礼的伸出手掌,“左先生客气了,举手之劳而已。”
“理当感谢。”左轮该狂狷的时候,该收敛的时候收敛,该正经的时候又很正经,总是能拿捏的很好,“我送送顾先生。”
顾楷泽看了病床上的陶笛一眼,最终没说什么,只是微微点头。
只是,他走了几步后,脑中灵光一闪,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,“季哥哥,对了我想起来了。是你小雅的……”
闻言,季尧猛然转身,一记犀利的眼神射过来。
顾楷泽下意识的就闭嘴了,“……”
左轮神色也是微微一紧,随即道,“顾先生请吧,我大哥担心我小嫂子,我想给他们多点时间独处。”
顾楷泽点头,走出病房。
左轮突然停下脚步,严肃的看着他,“顾先生,我有件需要提醒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