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慕儿对于下棋只能算一知半解,朱祐樘教过她,但和他的棋艺相比,她只能算是学了个皮毛。
下棋之难,和习武一样,没有几年的功力是不敢自称为“会”的。李慕儿不由想到,这赵凝儿棋艺如此高超,不知是否与她一样,是心上人手把手教出来的呢?
隔着轻纱望着赵凝儿,这女子虽比青萝院的其她女子有些才气,但脾气似乎不太好,人也有些自私。堂堂陈家大才子,怎么就会为了她“心甘情愿”呢?
这世上的****啊,果然最无缘由。最难释因,也最难结果。
一炷香后,败局以现,燕娘子倒也不做作,主动投子认输。
各赢一局,似乎注定了这场胭脂之争的精彩。
回到亭子里的赵凝儿看向一边的李慕儿,略显忐忑。诗文这一局,说难也难,说简单也简单。先是双方各出一副对子,要求夸赞到两座教坊的风流才子。再是二人各写一诗,需是少女情怀,依旧是投签定输赢。
赵凝儿装模作样地坐在几案前,李慕儿则站在一边,隐约看来,像是在研磨,实则她才是真正的主笔。
李慕儿状似细细思索,不动声色地研着墨。奇怪的是,那墨条竟隐隐透出一股花香。随着在砚台中加水磨出墨汁,这股香味越来越浓,竟渐渐地飘出纱外,进了许多人的鼻子。
而岸边的孙瓒,在戴珊的点头示意下,忽然打开了怀中的那个包袱。
无数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,顷刻间就往李慕儿身处的那座亭子飞了过去。
“咦,快看。”
“好美!”
“怪不得要遮纱,看来青萝院的心思藏在这儿呢!”
“是啊,噱头十足,引人注目啊……”
李慕儿顾不得外头风言风语,眼看着成群的蝴蝶往此处围拢,在鸨儿和赵凝儿的惊喜笑意中,连连下笔。
………………
而不远处的天香楼,有个一直埋头喝酒的人终于被窗外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了目光,并把手轻轻地放在了胸口。
那里有一个匣子,总是硌着他,一直一直硌着他。
窗边偶尔也飞进了几只迷失方向的蝴蝶,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,探手入怀拿出了那个匣子。
………………
不出所料,当赵凝儿与燕娘子的诗作被众人评议之后,赵凝儿以高票胜出。
燕娘子自然不服。
数月前还是手下败将的赵凝儿,缘何突然有此才气?
再联想到今日之聚的种种古怪,燕娘子毕竟聪敏,立刻对那纱下若隐若现的另一个女子身影起了疑,招过一旁的丫头耳语了几句。
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