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赌服输,他没有与李慕儿打招呼,只是转身握拳放在胸口,冲着巴图孟克单膝下跪。
“大汗,桑博输了。”
巴图孟克蹙眉看了眼说话的其木格,冷哼着起了身,一言不发地往营帐走去。
擂台外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,甚至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大明百姓的欢笑声。李慕儿这才恍然发觉自己赢了,全身的力气顿失,骨头都像要散架,汗水突然潮涌般漫出来,她如落叶般没了支撑,缓缓滑倒在硝烟味刚刚散去的圆圈中。
其木格蓦地冲进来接住了她软倒得身躯,这样的举动在作鸟兽散的蒙古人群中显得格外温情,李慕儿冲她感激地笑了笑,强打起精神不让自己昏睡过去。
“女学士,我真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。”
“呵,彼此彼此。”
其木格听到她这话,狐疑地望了眼巴图孟克离开的方向。
果然,他正回过头看着她,见她留意,才再次折身离去。
“反正都这样了,芥蒂一旦生成,哪里还能轻易除去?”
李慕儿再没力气安抚颓废的其木格,怀中坚硬磕着自己难受了好一会儿,她猛地掏出那个匣子,抚了抚吃痛的腹部。
其木格纳闷,“这是什么?”
李慕儿连木匣子都晃不动,嘴角却不自觉勾了起来,“这是可以帮助我回家的东西。”
说完这句话,就好像所有的牵挂突然都放下,李慕儿终于再支撑不住,舒服地靠在其木格肩头沉沉睡去。
………………
耳畔扫过大风的呼啸声,却充满了安宁祥和。
李慕儿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,入眼是一个男人的颈项,上头有一颗血红的朱砂痣。
她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人背在背上,稳步地行着。
“咳咳……”喉咙里的铁锈味因为昏迷而没有完全消散,张张嘴就觉得腥痒难耐。
咳完抬头,李慕儿才发现身下的人脚步已慢了下来,随之而来的是几个陌生人的声音:
“姑娘,你醒了!”
“是啊,恩人,你终于醒了!”
“姑娘,我们被放出来了,谢谢你!”
放出来了?李慕儿眯了眯眼,终于回忆起失去意识前的一幕。不错,她赢了桑博,巴图孟克遵守承诺,他们重获自由,不必再做鞑子的俘虏……
他们要一起回家。
念及此处,李慕儿放松下来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同时又似想到什么,突然焦急地同背着她的男人说:“你们认识回去的路吗?我这里有东西可以指路,先放我下来。”
“不必了,你那东西能找到的是我,我不就在这里吗?”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