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懒懒挑起眉梢，轻轻拨动着自己的长袍，反问道：“成何体统？这句话你是在问朕么？”

不知情的官员们表情微微扭曲，那错愕的样子，很是可笑。

朕？！

太子殿下竟然敢自称为“朕”？！

疯了么？！

“太太太……太子……”

“太子……太子这是怎么了……”

忽然，陆集撩起自己的长袍，在众人见过一样的眼神下，对着太子的方向俯身一跪，高声喝道：“微臣参见新皇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！”

此音犹如金石掷地，铿锵有声，激起千层浪。

以唐西为首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跪倒在地，神表情激动，声如洪钟，嘶吼膜拜。
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！”
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！”

……

江山百官，跪倒了一半，臣服了一半，背叛了一半，也将北藤帝的心生生刮去了一半。

鲜血淋漓！

痛侧心扉！

北藤帝踉跄着后退了几步，高大的身躯此时佝偻颤抖，犹如萧瑟秋风之中的枯叶，透着死亡和绝望。

他瞪大自己的眼睛，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宠爱的儿子，信任的臣子，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画面。

许久之后，北藤帝扇动着唇瓣，用饱含痛苦的声音问道：“为什么……朕如此信任你，待你不薄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！”

“为什么？”太子嗤笑一声，缓缓抬高了自己的下颚，眯眼道，“父皇说这是为什么？父皇你已经老了，一代新人换旧人，这不是历史的规律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