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时，她的面色却发白。

“这一剑……还有第二式？”

在她看来，风云动这一剑，已经是天人之剑。变无可变，蕴藏天机变化。让人无从捉摸。创造这一剑的人，应该已经登上巅峰。在这种剑式之后，还能有第二剑？

——她本该不信。

但是在陈飞扬开口之后，她心中却突然一震，仿佛若有所悟，隐隐约约也就推想出第二剑可怕的影子。

恐惧立刻从心中升起。

这是她从未想象过的境界——哪怕陈飞扬只是嘴上说说，也就意味着对方在武学之上，已经比她领先了一步。

一步之差，可分生死。

当陈飞扬说出“第二式”这三个字的时候，凤依华已经败了。

心气一丧，血莲花崩碎，血眸神法所需要的精气神支撑不足，这一招也就不攻自破。

“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剑法有几式，不过我才疏学浅，到现在才体悟到第二式。”

陈飞扬微微一笑，收剑而立，不为己甚。

凤依华与殷俊不同，她其实并不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女人，除了与魔教的血海深仇以外，事实上即使是在原本的人生之中，她也很少杀人。纵然随同任野争霸天下，但她是将更多的精力和时间用在治理内政，同时追求艺术的最高境界。

大武皇朝定鼎之后，她就抛下刀剑，隐于山中，追求琴艺的最高境界。

后来任野死了多年，大武皇朝也开始衰败的时候，尚且有人在荒郊野外见到凤依华抱琴而走，如神仙一般风姿。

此女如神仙中人，也无什么罪愆，陈飞扬与她只分高低，并不想分生死。

“还有……更多么？”

凤依华长叹一声，废然而退。

“陈公子，今日是我败了，不过魔教与我仇深似海，待我学艺有成，定当再来讨教！”

她每说一个字，都向后倒退一步，等这句话说完的时候，身形已经在渺渺茫茫之外，动作之快，竟是让人目不暇接！

与此同时，仿佛天外传来优美的琴声，绕梁不绝。

“原本答应易庄主献琴曲，不料迭生变故，小女愧甚，临别无言，留一曲相赠，还望诸君莫要嫌弃！”

刚刚还是杀伐争鸣，突然转为靡靡之音，紧绷的气氛突然放松，随着乐曲的进行，几乎是每个人都觉得心中洋洋喜意扬起，恐惧、愤怒和担忧暂时被推到一边，只是忍不住想随着音乐起舞。

“此人琴艺，已近乎道，比她的血眸神法更高明。”

陈飞扬叹了口气，“怪不得后来她放下魔教武学，方能得到大成，血眸神法虽然成就了她，却也束缚了她。”

“这样的女子，真是天纵之才，可惜时间不够，不然等她突破之后，我倒是想与她再战一场。”

后来的凤依华，显然已经突破了武皇——不，从传说故事来看，如果是真的，在任野死后多年她还活着，就意味着她在天人之道上走得更远。

——甚至有可能突破了这个世界的极限！

这也是个奇女子啊！

陈飞扬微微而笑，对这个大武皇朝的世界，充满了更多的期待。

一曲完毕，空灵悠远，在场之人都呆愣着没有开口，倒是一片静寂。(未完待续)